人生中有很多第一次,譬如初戀、牽女朋友的手,吃個大餐,還有品味第一根雪茄煙的時刻。這種美好是無法言說的。我能想得起的第一次品嘗雪茄煙的情景,仍然還是歷歷在目的。
當時,剛剛參加工作。好像開啟了人生的大通道一樣的,對于生活充滿了新鮮感。一次跟著同事去外地出差,連續(xù)的忙碌讓人很疲憊。吃完晚飯,就想睡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里,人總是想睡覺,這還是個好的節(jié)奏嗎?應該不是的。
有一天晚上,同事高興地說,國外一位親戚回來了,今晚要見見他,請他吃頓好飯。還說要讓我陪著去。我說,不合適吧。他說,他表哥人挺實在,是屬于哪種有錢的高雅人。還說,人家是自帶藝術氣質(zhì)的。我只好將信將疑,跟著他同去了。到了大酒店,他表哥已經(jīng)和幾個人落座了,就等我們開席了。
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在品鑒粗粗的煙支,我們還怔怔愣愣的。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雪茄嗎?那種味道滿屋飄香,讓人真的是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了。
他表哥看著我們在發(fā)愣,就說,你們也來一根嘗嘗?這是專門從古巴帶回來的。很正宗的“洋貨”呢。同事慫恿我說,嘗嘗,反正也來了,別浪費了機會。我們也學著點燃了,任由那種雪茄香從我們嘴巴里身心里彌漫出來,好像上了頭了,立馬就有了爽透感。這一刻,天旋地轉(zhuǎn)之間,我們的心好像在起飛了。同事的表哥在說什么,我們都幾乎沒有聽到。就只是把這種雪茄香氣氤氳在自己的人生中,讓這一刻放射出異樣的光彩。人生的香氣,此刻正在彌漫,舒爽的感覺自由的感覺,像是個泡泡,慢慢爬出我們的心靈。出竅了,按下快門了,這就是像牽著女朋友的手一樣的快樂無邊。
似乎有點暈,又似乎沉浸在某種情愫里無法自拔,越陷越深了。感覺時間過了很久了,我們依然還是在品味中沉陷了。越來越香,越來越美,像是在和女朋友閑聊談話,體味不一樣的人生了。飯菜的香,談話的美,這一刻,我們的心上似乎只有這眼前的這一根雪茄煙,在訴說情懷和甜蜜愛情的樣子。從剛開始的吸不動,到此刻的越來越順口,興致盎然,好像我們瞬間也有了身份,在和有身份地位的商務人士在洽談對接。這樣的買賣,一定成功!同事突然間冒出來的這句話,把我們自己都驚呆了。原來,還有這么可以充分享受人生的雪茄煙。真的美了。
后來,聽說過一個詞語,叫“美爆了”。我想,我們那一刻的感覺,就是這個味道——美爆了!
等我們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同事說,這輩子享受了第一根雪茄煙,正宗的。他學著他表哥的氣質(zhì)說。
我說,謝謝你,讓我也品味了這一根人生中第一次的雪茄煙,這個,應該比戀愛還美好呢。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有女朋友呢。同事說,這就是好。
后來再出差,我們還是一起的。我們印象中的那個夜晚,也屬于人生中第一根雪茄煙,似乎還在唇齒間留香了??偸窃诨貞?、品位和體味中流連忘返呢。
好東西之于人生第一次,就譬如戀愛,沉浸在里面,就覺得越歷久彌香了。
他結(jié)婚了。我也結(jié)婚了。直到多年之后,我們再相遇,依然還是想得起記憶中的那一根人生中的第一根雪茄煙,裊裊如煙的回憶、品味和體驗,猶如人生的初戀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