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體莫名其妙的非常不適,精神狀態極度萎靡,不能堅持上班,我向單位請了一年的病假進行休養。所以去年的一整個夏天,哪里也沒有去,我把自己關在鄉下老家那個四壁斑斑駁駁的小屋里,醒著累了就睡,睡到睡不著了就醒,生活中似乎完全沒有了白晝和黑夜更替。在這里,沒有網絡,沒有電話,也沒有朋友的噓寒問暖。只要沒睡著,我的思緒就沒停止過,一直不斷地將我30多年來為什么這樣活著的問題反復思索。
記得懵懵懂懂的時候,在父母的諄諄教誨中,我努力做個乖孩子;長大了去到學校,在老師殷殷期望下,我盡量做個好學生;后來離開了學校,參加了工作,雖然在單位我沒做出任何偉大成就,但也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時時遵守單位的各項規章制度,還是做了個好員工。但是和自己同時參加工作的甚至晚了很多年才來的同事以及大學時的那些同學,很多都已經是科長或者局長了,自己依舊還是一個普通職工。不是沒有努力,不是沒有爭取,但是上帝似乎沒有給我開了這扇門。于是在“人比人,氣死人”的戲謔中,生活多了幾許失意,添了幾分落寞。
記得那是一個午后,白花花的陽光突然躲進厚厚的烏云里,幻化為道道白森森的閃電在天空中刺向,把密密的云層肆意撕扯,緊接著銅錢般大小的雨點就從撕開的云層裂縫里向地面密密麻麻的砸了下來,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只有雨點直直的打在地上,噗噗作響。
我佇立窗前,隔窗而望。突然看到屋檐下晾衣服的竹竿上,停著兩只麻雀。麻雀正用那靈巧的喙梳理著被雨打濕的翅膀和尾巴上的羽毛,不時還喳喳叫上幾聲,它梳理的那么認真,那么專注,全然沒發現就在一米開外的玻璃窗后面的我。這時,天空又劃過一道耀眼的閃電,隨后響徹云霄的雷聲在頭頂上的天空炸開,把整個房屋震得吱吱作響。我被驚得一顫,回過神來,以為它會被這驚天動地的炸響驚飛,但是一切依舊,它每一個梳理羽毛的動作,依然那么嫻熟,那么輕盈,那么專注。那一刻,整個世界的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以及隨時給它帶來傷害的活生生的我,在它眼里都不屑一顧,不復存在,這是一種多么恬靜、神奇的生命境界,我立刻走回里屋,不忍去打破屬于它們的那片刻寧靜。
病假期滿了回到單位繼續做我的財務工作,雖然沒有做以前的主辦會計,但是我依舊把費用核算員的工作做得很好,審核每一張票據,寫每一筆會計分錄,我都覺得很充實,很滿足。下班回到自己很簡單的宿舍,一盞燈,一間床,一個人,一杯茶,一本《讀者》,我便可以充實的度過屬于我自己的每個夜晚。沒有觥箸交錯的疲憊,沒有事必躬親的繁雜,這一刻,屬于我的只有掙脫了軀殼束縛的靈魂,享受屬于我剎那間信馬由韁的絕對自由。
生命是一段單向旅程,沒有回頭的路,從我們呱呱墜地的那一剎那,我們便不斷的走向了消亡,只是我們誰都不承認,誰都沒有說,過了一個今天,我們便少了一個明天。我們一生追求的名利,就好比我們沿著河道旅行,一路走一路撿了一地的鵝卵石,當我們背著沉重的行囊把沿途的風景看完,我們也便走到了旅途的盡頭,比利時劇作家、詩人莫里斯?梅特林克說:“旅程的終了,將是我們生命的結束”,于是關于我們的一切也就歸了零。
具體也不知道維斯冠是何許人了,但是模模糊糊的記得他說過:“生命的目的是享受生命”,在我們這如曇花一現般短暫的生命歷程中,花開花落,潮起潮漲,成功與失敗,得意與落寞,都不應該讓我們不快樂,哪怕跌倒了,爬起來,流淚了,擦干淚,我們依舊笑著,享受著生命旅程的旖旎風光,奔向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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