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河蟹似乎比去年便宜很多,小一些的10元、15元一斤,個頭大的也只有40元一斤,這大概與中央的“八項規定”有關,不過卻讓愛吃河蟹的我不由竊喜。
小時候的我是沒吃過螃蟹的,一是城市周圍沒有湖澤,二是沈陽人也沒有吃蟹的傳統。直到參加工作以后,市場上才陸續有河蟹銷售,而這已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事情。
當時聽比我年長幾歲,且到盤錦上山下鄉過的同事講,他們在知青點的時候,河蟹多得半夜都往屋里爬,不但個頭大,而且還很肥美,但沒人去抓,也沒人去吃。說到這兒的時候,那位同事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儼然是在吞咽口水。
其實,最講究吃蟹的還是江浙人,有句順口溜講:北方人吃羊、江浙人吃蟹、廣東人吃遍自然界。每年蟹肥時,陽澄湖清水大閘蟹必然成為江浙、上海人的必爭。其傳統做法是清蒸,講究突出蟹的原形原味。吃蟹要趁熱,先解決八條腿,次揭蓋品嘗膏脂,再扳開蟹身按蟹肉紋理橫著食之,最后吃螯,這樣既不燙嘴又始終保持著溫熱。
上海人吃蟹講究用“蟹八件”,分別為銀制的小玩藝,可以敲劈剪夾。高人者,竅肉食盡,其殼猶可拼出整蟹。不過一般食蟹,大都只憑雙手和舌齒,也能吃出抑揚頓挫來:食腿如序曲,食蓋漸入佳境,食膏黃乃高潮,食螯曲終,余韻裊裊。
而北方人吃蟹就不像江浙、上海人那般精細了,北方人往往看不慣南方人一只螃蟹要吃半個小時以上的工夫,也沒有那種耐心。吃蟹時,多了份豪氣,燙上一壺生姜黃酒,右手持杯,左手持蟹,大有“而今樂事他年淚,美食當前何不對酒當歌,只記今朝歡笑,醉一場,又如何”的氣概。
不過,遠在歐洲的德國人卻對蟹沒興趣。據說,德國是不產蟹的,直到1912年,德國才首次有報告說發現了中國特有的大閘蟹。人們估計,這種生活在長江下游的中華絨螯蟹是從當時往返于中國和歐洲的貨船里的壓艙水中被帶到歐洲大陸的。自此,這種什么都吃的“八角猛士”開始橫行歐陸江湖,甚至對本土物種構成了嚴重的生存威脅。由于沒有天敵,這些外來“新公民”和本地物種爭搶食物或占據類似的生態環境。德國漁民曾嘗試阻止哈維爾河大閘蟹的繁衍,并用蟹制造肥皂或動物飼料,或者簡單的將它們大量殺死,但是蟹的數量太大,無法斬盡殺絕。
去年中秋之際,某電商想從德國引進蟹,并開展了預訂活動,據說僅3天時間就訂出30多萬只德國大閘蟹,但最終未得到國家質檢總局批準,原因是食用未經法定準入和檢疫合格的德國大閘蟹存在諸多風險。看來,大閘蟹的回歸還有一段路要走。
德國人將來吃不吃蟹我們不得而知,但這件事告訴我們,不能因為你的喜好,就認為別人也會有同樣的喜好,你認為應該的事情,別人就一定要去做。風俗不同、文化不同、思想不同,做的事情就不一定相同。吃蟹如此,何況其他。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