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懷著沉痛的心情讀完了《那些逝去的生命》,便想起先后離我而去的親人。
七歲那年,放學(xué)回家,老遠(yuǎn)就聽到家里哭聲動地,心頓時往下一沉,腦海一片空白,兩條腿沾在地上拖不動了。我第一感覺是家里一定出了很大的不幸。果不然,80高齡的爺爺去世了,早已停在他親手建造的木屋的中堂里了。全家老少守在他的遺體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悲痛欲絕。奶奶面無表情地緊攥著爺爺漸漸冰涼僵硬的手,任渾濁的老淚在她皺折的臉上滑落。爸爸將頭埋得很低,他跪著的地面已被他的淚水打濕了一大片。母親、還有爺爺?shù)钠渌麅合薄⒅断遍L長短短、哀哀戚戚地哭訴著,呼喚著.......我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凄涼的景象,雖然對死的概念還很陌生,但人死不能復(fù)生的道理卻也滲透靈魂。因為很小的時候,我一旦調(diào)皮、哭鬧,母親就說你再哭,我就死了,于是母親就閉上雙眼,一動不動,我就安靜了。爺爺真的去了,再也起不來了;我再也聽不到他親切地叫我“乖乖”了;我再也不能觸摸爺爺長長的胡須了;再也不能讓爺爺背著我滿寨子跑了,心空得猶如漆黑的沒開窗的屋子。爺爺走了,我恨我自己那時多么任性,三更半夜還“強(qiáng)迫”爺爺?shù)轿謇锿獾纳痰杲o我買糖,害得爺爺經(jīng)常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在商店與家的路上跋涉。
16歲那年,正在讀高中的我,在學(xué)校打飯的時候,一個噩耗讓我中午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好,就離開了學(xué)校。我的小姨、一位美麗溫柔的人,兩手一撒,丟下一個還未滿8歲的表弟走了,永遠(yuǎn)閉上了她那雙充滿仁慈而憂郁的眼睛。我無法忘記小姨那孱弱的身體;忘不了她因連聲咳嗽臉上充血潮紅的、眼眶溢滿淚水的痛苦表情;忘不了她說話時柔弱無力的聲音;忘不了她蒼白纖細(xì)的手指;更忘不了那一次,我到小姨家,她看見我在寒冷的冬天還穿著單薄的衣服,她心生憐憫,親手在油燈下為我縫制棉衣的情景。小姨走了,每當(dāng)看見那件棉衣,心中就會涌起許多酸楚。小姨那么年輕,那么善良,病魔不該剝奪她的生命,老天不該讓她走得那么早!
我21歲時,那是一個春夏之交的日子,93歲的奶奶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非要與她的孫女,我的小妹去山上采茶。不到半個時辰,小妹就把奶奶攙扶回來了。小妹說奶奶才摘了幾片新綠的茶葉,就咳嗽不止。回到家,奶奶一直不停地咳嗽,一聲接一聲,每咳一聲,幾乎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我們給了奶奶平時咳嗽時經(jīng)常服用的幾粒麻黃素。奶奶吞服后,咳聲少了,氣也不很喘了,安靜地躺在床上。見奶奶不怎么咳嗽了,我便離開家回到我教書的學(xué)校。第二天天一亮,鄰居小孫跑到學(xué)校告訴我,我奶奶昨天晚上去世了。奶奶走得很安詳,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年輕時,奶奶一個人隨著爺爺?shù)牡絹?#xff0c;一過就是幾十年。去的時候,一個人去了。臨終前,她兒孫滿堂,卻沒有一個人守在她床邊為她送終。從奶奶安詳?shù)倪z容中,我們看不出奶奶帶著任何遺憾去見爺爺。但她卻把更多的遺憾留給了我們,我們?yōu)榇舜味械骄拘牡耐础R?#xff0c;我是奶奶最寵愛的一個孫子。
2001年,吃過年晚飯,我與家屬、兒子帶著香蠟紙燭來到我的舅父墳前上亮。我虔誠地跪在舅父的墳前,將一張張的紙錢點燃,看著一張張紙錢化為灰燼,眼前總是浮現(xiàn)舅父酒醉搖晃的身影;總是浮現(xiàn)舅父“大集體”時期在漆黑的夜里,打著火把,肩上挑著我家從生產(chǎn)隊里分到的糧食往我家走的情景。舅父留給我最深的回憶應(yīng)該是我在念高中時的一件事。那是一個星期天,我從家?guī)Я艘粋€月的生活費來到學(xué)校,晚上在學(xué)校組織學(xué)生看露天電影的時候,我把10元錢弄丟了。10元,當(dāng)時對于我那樣的家庭也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字。沒有了生活費,星期一我只得請假回家想法了。回到家,舅父也正好在我家與母親在一起。母親見我突然從學(xué)校回來,楞了半天,滿臉的疑惑與焦慮,問我回來做什么?我哪里敢說把生活費給弄丟了。那是母親多少次背著大蒜、蔬菜到20多里的集鎮(zhèn)上賣了,一分一角湊的啊!舅父見我低垂著頭、支支吾吾,便把我叫到一邊,悄悄問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很難過的告訴了舅父,舅父從他的衣袋里摸出10元錢塞給我,我攥著那一張張帶著體溫的錢、一張張沾滿汗?jié)n的心里涌起無限的酸楚與感激。我攥著它,仿佛攥住了未來的希望。舅父告訴我,千萬不要把此事告訴母親,不要讓母親因此而傷心,也不要為自己丟了錢感到不安而影響學(xué)習(xí)。這點錢就當(dāng)舅舅少打兩杯酒喝。
在校學(xué)習(xí)期間,每當(dāng)我在學(xué)習(xí)上遇到困難與挫折不想進(jìn)取的時候,我就想起母親每逢趕場天,就背著一大背菜行走在通往鄉(xiāng)鎮(zhèn)崎嶇的山路上的情景,就想起舅父從懷里摸出10元錢遞給我的情景,仿佛又看見了舅父那威嚴(yán)而又仁慈的眼神、那種對我寄予厚望的眼神!于是沉下心來,靜下心來,又奮力前行。我曾暗暗告訴自己,今后有了工作,有了錢,我一定要為舅父買幾瓶茅臺,可還沒有來得及為舅父買瓶茅臺,舅父就在1996年還差三天就過端午節(jié)的那天,在趕場回家的路上,不慎跌到造成腦出血而永遠(yuǎn)離開了我們。
他們是我富有愛心的親人,靜靜的、輕輕的走了,可他們永遠(yuǎn)活在我的心中,他們成了我永遠(yuǎn)的回憶。他們身上的愛傳遞在我的身上,是他們讓我深深懂得親情的可貴,讓我深深懂得什么是愛、什么是責(zé)任、什么是孝道。我將永遠(yuǎn)懷念他們!
篤行致遠(yuǎn) 2024中國煙草行業(yè)發(fā)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