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古時候有一只叫“年”的怪獸,它居于深山老林或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吞噬牲畜傷害性命。因而每逢春節,家家戶戶燭火通明,張貼紅聯,燃放爆竹,用以驅趕年獸。
隨著年歲增長,我當然不再相信這樣的傳說。然2020年的鐘聲尚未敲響,那只我從未謀面的“年獸”,竟真實出現了。它喬裝打扮以新冠病毒的模樣,藏于空氣中,馭在飛沫上,揮舞著無形的爪牙,向千萬個家庭施放著細密的恐慌。它肆意猖獗,使得人人自危,閉門鎖戶,家對面的早市口飄著幾塊破布,風將其擺布成蕭瑟游魂。
——題記
我叫黃雨夕,于2019年7月進入湖北荊門市城區煙草專賣局(營銷部)工作。新冠疫情期間,根據市局(公司)關于號召干部職工積極參與疫情防控的倡議,我于2月12日至3月15日間,向所在地荊門市沙洋縣馬良鎮政府報到,以志愿者身份被分往權城社區參與防疫工作。
早上八點到崗,若是去得早些,我就背著噴藥壺先給社區辦公區消個毒。初去的幾天,忙著整理第2次入戶排查的臺賬,或是去街道上做宣傳勸導。
鄉鎮很小,公務車別著笨重的音響,圍著幾條主干道跑了很多圈,夾雜著方音的防疫廣播,刺破了這方陰雨的天。途中偶爾碰見三兩個聚眾的行人,我們上前揮手示意,勸阻驅散。那期間,未經允許的商戶嚴禁開門,有個水果店的大媽不愿意收回擺賣的水果,眼里盡是無奈,她嘟囔著:“年前進了一大批貨,什么也沒賣動,都要爛在家里了,這是好幾萬塊錢啊。”我們好說歹說,連哄帶勸,才說服她配合工作,將水果搬回家里,拉上了卷閘門。
晌午時分,我匆匆扒過幾口飯,協同社區書記在街道上張貼公告,間隔二三十來米的距離就貼上一張,有個老爹聽到聲響開出一道門縫來問:“劉書記啊,這還要搞到幾時才能正常喔?”書記沖他擺擺頭:“還早著咧,您聽話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門。”話畢,門又被老爹關了回去。
沒過兩天,鎮政府組織了防疫工作隊動員大會,計劃立馬展開第3次入戶大排查。時間緊任務重,天公偏又不作美,下起了冰渣子。我們做好安全防護后,冒著風雪逐戶拜訪詢問:“您家里幾口人、有沒有武漢返回人員、身體有無異樣……”社區管轄范圍內人口密集,上班時間不夠用,遠一點的我們就只能下班摸著黑去。冰雪化成一灘灘積水,稍不留意就踏進泥水里,鞋子濕了褲腿也濕了,但我心里暖烘烘的。特別是敲開鄉親的門,瞧見他們堂屋里亮著暖色的燈,手端著冒熱氣的碗,我就打心底里覺著平安是福。
上報完第3次入戶排查數據后,工作重心轉移到保障居民生活物資上來,社區適時提供了“代小二”服務,組織工作人員幫助鄉親們代購物資。打電話來訂購米面油的占一部分,還有些是買不著藥的慢性病患者,斷藥相當于斷了命根子,我們拿到藥就得第一時間交到人家手里。一個身患糖尿病的伯伯急需胰島素,不巧那個藥品斷了貨,他急得直跺腳,一天來問了好幾次,幸而我們在咨詢醫生后,給他買到了替代藥物。
為了照顧低保戶,社區利用鄉親們捐獻的善款,籌買了一批大米,用一輛小三輪運送,有住特別偏的,路又陡又窄,車開不上去,只好手提肩扛,挨個兒送到人家手里。記憶很深的是一對孤老,他們用枯槁的手接過大米,忙不迭彎腰道謝,我們走時,他二老就站在門口,一直望著我們走遠。
令人欣慰的是,疫情漸漸得以控制,最后在防疫工作隊的那段日子,我負責白眉路口的值守任務,有好些躍躍欲試的鄉鄰都被我們一一勸回,也有非要闖的,我們便自制了警戒紅繩,只給有通行證明或合理事由的人車放行,堅決站好最后一班崗。
這個新年,我家沒有張貼紅聯,但我在大街小巷貼滿了防疫宣傳告示;沒有燃放爆竹,但我聽到了“鐵衣度磧雨颯颯,戰鼓上隴雷憑憑”;沒有見到燭火通明的鬧市,但我參與了一場挑燈夜戰的抗疫。
你瞧,自古以來,年獸就不敵人類智慧,即便穿著“新冠病毒”的外衣,同樣如此。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