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已經知曉,11月1日,國家煙草專賣局、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對外公布《關于進一步保護未成年人免受電子煙侵害的通告》,要求各類市場主體不得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敦促電子煙生產、銷售企業或個人及時關閉電子煙互聯網銷售網站或客戶端,電商平臺及時關閉電子煙店鋪并將電子煙產品及時下架,電子煙生產、銷售企業或個人撤回通過互聯網發布的電子煙廣告。
可是截止到目前,筆者打開淘寶、京東兩大電商平臺,輸入“電子煙”搜索,立刻出現了大量的電子煙在售產品,有的產品還在參與即將到來的“雙十一”促銷活動,筆者點擊其中的產品,可以任意購買,并沒有針對未成年人實質上的防護措施,只是在產品介紹頁面會有未成年人禁用提醒。
筆者又打開多家知名電子煙品牌的官網,包括悅刻、福祿、小野等,進入他們官網都有詢問是否未成年人的提示,但這個提示更多像一個“擺設”,因為并沒有相應的身份驗證。這些品牌也大都在自己的官網有“未成年人禁止使用本產品”之類的提示,但因為缺乏實質性的區隔措施,更像是對自己所謂社會責任的一種展示。
在兩部門的通告發出后,電子煙品牌也紛紛表示堅決支持并執行兩部門的通告要求,像悅刻稱將啟動線下的身份驗證系統,福祿也稱在傳播和銷售方面將不斷引入運營和技術手段,加強管理和市場教育。
雖然,電子煙頭部品牌拿出了應有的態度,但如何真正落實保護未成年人這一目標上,一切才剛剛開始,他們所做的努力也極為有限,而且因為電子煙的年輕化屬性,而年輕化又與網絡化深度捆綁,使得他們很難輕易舍棄互聯網營銷,這從淘寶、京東平臺依然在售的大量電子煙產品就可以看出。
不過,即使線上營銷再怎么誘人,但作為電子煙這一特殊商品,在接下來勢必要面對線上營銷空間不斷變小,甚至真正禁止這樣一種局面。為什么呢?可能有人不理解,電子煙品牌想必也是倍感委屈。
甚至在兩部門通告發出后,有電子煙公眾號發聲:
“電商渠道核實賣家年齡并非難事,兩個部門沒有“敦促”電商渠道核實年齡、排除未成年買家,而是要求統統關掉,這個通告的科學性、合理性在哪兒?保護未成年人身心健康,沒人反對,但是成年人購買電子煙這種行為和他去煙草專賣局旗下中煙集團購買傳統香煙也一樣,沒有法律禁止,是公民的合法權利。《通告》為什么要用限制成年人合法權利的方式來保護未成年人呢?”
雖然這段話表述的有些顛三倒四,但大體意思筆者已經get到了,就是買家從網上買電子煙與在實體商店購買卷煙是一樣的,為什么沒有法律禁止購買卷煙呢?
筆者想說的是,這位老兄你根本沒有get到兩部門發布公告的用意所在啊!
公告強調的是,敦促電子煙企業或個人關閉互聯網銷售渠道,電商平臺關閉電子煙店鋪并下架,撤回電子煙廣告。這段話的核心意思就是,電子煙品牌不能通過線上營銷,但并沒有禁止線下的營銷,只是也強調線下市場主體也不能向未成年人銷售電子煙。
那么這種要求無理嗎?筆者覺得并不,電子煙作為一種對身體存在危害性的特殊商品,其生產、營銷等各個流程,勢必要受到更多的監督和規制,尤其是在電子煙國家標準尚未出臺,電子煙安全性存在諸多問題的背景下,更加嚴格的監管是十分必要的。
至于這位作者提到的,對待電子煙和對待卷煙是否存在“雙標”,答案早就顯而易見了,傳統卷煙早已經禁止互聯網營銷,盡管實際效果有待進一步加強,但傳統卷煙肯定是不能通過線上銷售。可電子煙產品目前卻是任何一個能夠使用手機在電商平臺消費的未成年人可以唾手可買的東西。
然后,這位作者還提到:“有陰謀論者認為這是因為電子煙蠶食了傳統香煙市場,動了中煙集團的奶酪……如果我們不相信陰謀論,那么只能用行政機關亂作為來解釋了。”
只能說,這就是誅心言論了!
筆者覺得,面對兩部門的通告,電子煙企業需要正視的是自己所生產和銷售的產品,是對人體存在危害的特殊商品,必然要接受更為嚴格的監督,在營銷手段上也勢必無法像其它商品一樣隨心所欲。而電子煙之所以一段時間內能夠風靡互聯網,其實電子煙企業都心知肚明,主要是相應標準和監管缺失,而這個產業要想繼續往前走的唯一路徑,那就是回歸到標準和監管的嚴格軌道之內。
近段時間以來,發生在美國的電子煙致死事件,雖然經過調查,是非法制造電子煙的問題,但也暴露了監管缺失對于這個產業的影響。電子煙巨頭Juul暫停加香產品網上銷售,美國多個州頒布加香電子煙臨時禁令。但筆者覺得,解決問題的根本措施,還需要系統的電子煙標準的出臺,在這一點上,即使市場成熟的美國市場也并未做到很好。相反,歐盟對電子煙的監管經驗就值得借鑒,他們率先制定了《煙草產品指令》(TPD),對制造、展示和銷售進行規則化管理和執行,其中包含電子煙在內的全部煙草制品的制造、設計、包裝、銷售、廣告、尼古丁含量等。所以,在電子煙致死事件中,遵守歐盟規定的英國就能保持淡定,認定是非法電子煙的問題,而并非全盤否定電子煙。從這個角度來看,完善的標準和監管,其實更有利于這個產業的穩定發展。
所以,面對兩部門的公告,電子煙企業都應以更加長遠和更具大局的眼光來看待,并為此做出更具實效的行動,這才是最明智的決斷!
篤行致遠 2024中國煙草行業發展觀察